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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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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鬧騰

春兒的娘家姓葉,家住在S市一個名為金山的樸素小區裏,小區居民的生活模式實惠而簡單。經過二十多年的建設,小區越來越大,雖然房子一日比一日舊了,但當年羸弱的小樹隨著年華的流逝已長得枝繁葉茂。

夕陽來臨前的美麗霞光下,幾個老頭在大樹下的石桌上下棋。

春兒的父親葉理生站在一邊看棋。葉理生身上的西裝已經洗得漸露灰白之色,開敞著懷,在邊上看著看著就指指劃劃說起棋來,不到半日,他先指點樓上的老肖頭殺了對門的啤酒王,又指點啤酒王殺了後樓的木匠劉,再指點木匠劉回過槍來殺了老肖頭,老肖頭那張老臉就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CR大茶缸說:“老葉你來,我和你下。”

葉理生搖頭晃腦地卻不肯,端著架子推了幾下,那老肖頭是個地道的東北漢,脾氣大,火氣旺,火上來了,說:“我說老葉你什麽意思呀,合著就陰我一個那?”

葉理生不以為然道:“說一下棋而已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老肖頭氣急反笑道:“下了這多年的棋了,沒聽過觀棋不語?就你他媽的那個熊樣,就算天天穿西裝也當不了回廠長了。窮在那裏裝什麽呀?”

葉理生也火了,他當了好多年廠長,直到退休才走出那間辦公室。平日盡端著官架子與人說話,這麽一下子沒了人捧他,就一個平頭老百姓,他受不了了。他是極好面子的人,以前工作的時候就是穿西服的,退了下來。或許是為了提醒見了面不把他當回事兒的從前的下級,或是在平頭百姓面前展示自己曾經的輝煌。反正,這西裝就沒下過身。他這一輩子也沒掙什麽大錢,本身廠子的效益也不好。所以,退休後,一年四季能穿的西裝也就那麽幾件。

他老婆又是個精打細算的人。哪裏肯往已經不在職的人身上再花些冤枉錢。便把那西裝洗了又洗。葉理生即使不樂意穿舊的也沒有辦法。心裏對老婆也生著悶氣。到底是不得勢了,連家裏人也看不上他了。所以,這西裝便是葉理生的痛腳。

葉理生一梗脖子道:“我就他媽的是故意的,你怎麽樣吧!”

老肖頭大罵道:“故意的?!那我就揍死你的裝孫子的!”

說時遲那時快。葉理生不等老肖頭出手,已眼疾手快地照著老肖頭的光腦門飛快地拍出一掌,老肖頭猝不及防挨了一記。奮起還擊。

等旁邊的人見勢趕緊拉開兩個老頭兒,眾人盤點戰場,結果是葉理生輕傷。老肖頭吃虧,吃了偷襲的額頭掛彩不算,腳踝還傷得不輕。

肖家也顧不得鄰裏的情面當即告到派出所,老肖家的兩個小子放出風來說要揍葉理生。葉理生老婆是個再賢淑不過的,面對年已花甲依然驍勇善戰的男人,她並不敢責備一個字。小兒子葉童神龍見首不見尾,壓根兒找不著人。老太太只得慌慌張張地打電話央求大女兒葉春兒出面擺平。

春兒接到消息哭笑不得,打聽到老肖頭住在新安路省骨科醫院。連忙趕去省骨科醫院的住院部探望賠情。她當面看到老肖頭確實傷得不輕,不由得又是替老肖頭著急又是替葉理生擔心。

春兒沒受過高等教育,老記不住CPI(消費者物價指數)是什麽的縮寫,但是她是很清楚現在啥都貴,尤其看病和上學。一向節儉的她忍著一陣陣的肉疼,遞上準備好的二千塊錢,這點誠意好歹算是暫時平息了肖家的怒火,但這事兒還沒完,人家嫌錢少,少說還得添三千。

春兒沒辦法,說盡好話,怎耐老肖頭家兩個兒子撐腰氣又壯,只得容後再送。

春兒回到娘家,看著葉理生一頭花白的頭發,半天才說了一句:“爸啊,您看您都這把年紀了,讓我說您什麽好呀!”

葉理生大聲回應道:“怕啥!大不了我去坐監,不連累你們!”

春兒拖長了聲調說:“你要再這麽說,我就不幫你交今年的水電物業和手機費了。”

葉理生好漢不吃眼前虧,換個話題說:“你弟弟想學開車,要不你去給他交一下培訓費。”

春兒的心裏咯噔一下,警惕地問:“要多少?”

葉理生一擺手道:“不多,四千就夠了吧?”

春兒不滿道:“葉童學開車幹什麽?他那個脾氣,就算有車讓他開,保不準哪天就給你惹出事來,萬一他學你的樣,把誰的頭打破,我賺的還不夠賠人家的。”

葉理生假裝沒聽見春兒那句“萬一他學你的樣”,依然毫不偏離主題地說:“那你說怎麽辦,難道讓他一輩子游手好閑嗎?學會開車總是多一項技能嘛。”

春兒沒好氣地說:“我剛幫你賠了人家二千塊,還差人家三千,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樣下去,我也沒有錢給你們了。大剛一個月的工資本來就不夠花。我還得背著他,偷摸地搭把你們。爸,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葉理生一瞪眼:“誰讓你給老肖家二千塊的?我說了讓你給嗎?”

春兒沒想到葉理生是越老越糊塗,還以為他當廠長那功夫呢,跺腳道:“再這樣下去,你就等著我和崔大剛離婚吧!家裏這些破事,我都不敢告訴他!”

老頭身手敏捷,腦子也很清醒,心裏馬上警惕了,那女兒是怎麽拿出這二千塊來的?這麽大一筆數她不可能背著崔大剛呀。但作為肇事者,這話他問不出口,而且,他想,春兒再怎麽難,總比兒子葉童混得好,再者說,女兒那老房子就要動遷了,到時動遷費到手也有五六十萬,相較之下這幾千塊錢算得什麽。不行,他得讓春兒給小兒子葉童出這個學車的錢。

春兒娘心地善良,但她也很想利用春兒。同時也替女兒擔心,二千元在她看來不是小數,她不由得擔心道:“大剛怎麽說?你們沒吵架吧?”

春兒囑咐道:“你們可千萬別在他面前提這事,我哪裏有臉和他說。”

葉理生不愛聽,一拍桌子道:“怎麽沒臉了?”

春兒不理他,徑自走了。

直到萬家燈火的時分。葉童才拖拖拉拉地回家混飯。春兒長得像她媽。小個子,身子和五官都平平坦坦,做起事來責任心很強,就是缺乏想象和應變的能力。但這並不妨礙她喜歡相貌上乘的男人,哪怕對方對她霸道些也堅忍不拔,這點仍是像極了她媽;葉童則長得像葉理生。和老頭年輕時一樣,他高大英俊,能說會道。挺招女孩子喜歡,同時,也和葉理生一樣,說話做事都不靠譜。

區別於春兒的循規蹈矩、按部就班,葉童頗有些小聰明,但就是不肯用功,勉強念了個計算機應用的大專。畢業後眼高手低,二十一歲的人了。工作換了幾份,難得有一份能幹得超過一年,全虧了沒人敢借錢給他,才沒有造成明確的負資產。但是他並不氣餒,他葉童相貌堂堂,對於找個“好老婆少奮鬥二十年”的目標,更是充滿信心。他的“好老婆”的標準,首先就是賺錢的能力要好,至於模樣,只要別自己看著難過就行,他覺著,老婆樣子一般更好,自己憑模樣英俊就能扳回婚姻中的籌碼了。

應該說,在葉家,葉童算是有點戰略思想的,他以為,出身不能選擇,但道路可以選擇——既然當初沒有好好念書,導致考大學時失去了人生第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就業後難免步步落後,於是更要在擇偶問題上好好把握,這是人生第二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了,他可不願像有些男人那樣,傻乎乎地找個無能的老婆,累死自己。

“咋個,你還知道回來了?”葉理生見兒子這麽晚才回來,很生氣,若是能早點回來,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瞧人家老肖頭,有兩個兒子撐腰!

葉童懶得說話,徑自在飯桌前做下,端起飯就呼。

“這個小兔崽子,老子與你說話你沒聽到?錢呢,把錢給我!”

“什麽錢啊?”葉童這時才懶懶地問了一句。

“上次我讓你去賣的那副畫,你不是說能賣個好價錢的嘛?”

“哦,是賣了。”

葉理生緊著再問了一句:“錢吶?”

“花了呀。”

葉理生氣得下了床四處找家夥,葉童端著飯碗站起來,笑著勸道:“您老人家別動氣,回頭我一擋,小心傷著您。”

春兒娘慌忙上前拉他,葉理生一時找不著順手的武器,想想自己確實不是葉童的對手,只好幹拿手指著葉童說:“敗家子!你個啃老族!吃定老子了是吧?!”

葉童不愛聽了,他一扔筷子,嗓門比葉理生還大:“我怎麽敗家了!不就借你倆錢,至於嗎?哦,一千五百塊,這就算我啃你了?那你不是早把我姐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葉理生被他拿這話一頂,氣得滿頭花白的頭發,像疾風中的枯草那樣抖起來了,葉童看把父親氣得過了點,扔下句空話道:“又沒有多少錢,等我和朋友做完這筆生意就還你!”說罷一溜煙跑了。將葉理生的怒罵聲丟在了腦後。

葉童從家裏跑出來,獨自在小區裏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一時想不好上哪兒去。天已經黑透了,小區裏的路燈十盞倒有五盞爆了燈泡,管理處也不安排個人來換,葉童雖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環境,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住到一個亮堂體面的小區去。

他正無聊地瞎逛著,忽然看到,在一幢水泥外墻的舊樓下,一個女孩獨自一人站在一樓的公共防盜門前發愁。葉童湊過去一看,原來,一把斷了一截的鑰匙正塞在防盜門的鎖孔裏。

閑著也是閑著,仗著爹媽給的高大英俊,葉童上前熱心地問人家:“要幫忙嗎?”

女孩聞聲轉過頭來,有點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葉童馬上理解地稍稍退後了一步,站在路燈下,將他高大的外表展露出來,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道:“我們家住五號樓。離你這兒很近——你叫保安了嗎?”

女孩點點頭,似乎對葉童的來歷放心不少,她有點焦急地指著那截斷鑰匙說:“不知道是誰,把鑰匙斷在裏面,不弄出來就跑了。旁邊雜貨店的老板幫我叫過保安了,保安讓我在這兒等樓裏的人出來。可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樓裏有人出來。”

這是一幢有著二十來年樓齡的舊樓。公共防盜門顯然不是原裝貨色,而是後來加上去的,並且安裝得很馬虎——這也難怪,住在這樣一棟陳舊馬虎的建築裏。要麽是經濟狀況很一般的人家,要麽是些租客,誰也不願意為了公共設施多花銀子。這個防盜門其實防不了真正的賊人。幾根稀稀拉拉的鐵桿,上端都沒有封頂,露出一點空間正好夠一個人的身子擠過。身手敏捷些的人,要想攀越過去不算十分困難。

葉童看了看地形,對女孩說:“我翻過去,從裏面把門打開。”

女孩心中求之不得,卻又不好太過直接,便拿捏分寸,表現出輕度的不好意思說:“能行嗎?那你小心點。”

這時候。旁邊小雜貨店的老板也踱過來看熱鬧,他是認識葉童的。叫了聲:“童老弟,這麽熱心!”

葉童沖著雜貨店老板一笑:“人家一個女孩子,能幫就幫下。”

雜貨店老板轉頭對女孩說:“羅小姐,沒事的,童老弟出了名的好身手一翻就過去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最多等下你請他喝一瓶汽水就是了。”

葉童常年運動,練成一副敏捷身手,這時候發揮了作用,他順利地把自己的身子擠過防盜門上方的那條縫隙,除了防盜門頂端生了銹的粗糙鐵條不知趣地把他的襯衫鉤了一下,發出棉布撕裂的帛聲,他在黑暗中低聲罵了一句粗話。

女孩站在地下仰著個腦袋,聽到動靜有點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葉童沒有說話,他看清地面平坦,就跳下地來,得意洋洋地打開防盜門,放女孩進去。

女孩這時候才顧得上就著影影綽綽、半明不亮的燈光仔細觀察葉童,她驚喜地發現,先前光註意到這助人為樂的身段不錯,沒料想居然臉也帥氣得令人垂涎欲滴!

女孩想,長這麽帥是不需要當流氓或者搶劫犯的,否則不是浪費資源嗎——她不由對人家添了三分放心四分好感,再一看,葉童的衣服都讓鐵條給鉤破了,又多了幾分過意不去。她打消顧慮,熱情地邀請葉陶道:“我就住三樓,上樓喝口水吧。”

葉童反倒猶豫了,他覺著這麽黑乎乎的晚上,又不認識人家,不過順手幫著翻了個墻,上人家一個陌生女孩家不合適,加上雜貨店老板在旁邊看著,他更不好意思這麽跟著上樓了。

葉童這一猶豫,女孩對他更放心了,她說:“你衣服都掛破了,要是連水都不喝一口,我真的不好意思。”

葉童這才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應允,雜貨店老板多嘴多舌地在邊上嘎嘎傻笑了幾聲,葉童聽了直想捏住他的脖子讓他閉嘴。

一樓好歹還算有點昏黃的燈光,兩人一轉彎,樓道裏就一點燈光都沒有了,每一級階梯的高度似乎不夠勻稱,因為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地面坑坑窪窪,兩人這一路摸索著上樓,有點高一腳低一腳的意思——不過葉童並沒有任何詫異的感覺,他們家那棟樓也差不多這條件,只不過他熟悉地形,哪兒有坑,坑有多大,都了然於胸,摸黑行動時能更利索一點而已。

還好就在三樓,很快就摸到了,女孩掏出鑰匙,葉童機靈地摁了一下手機的鍵盤,給她照亮。等她打開門一開燈,葉童卻吃了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粗陋陳舊的建築裏,會有這樣配置的人家!

這是個兩房的小單元,客廳的尺寸不大,所有的家電也都小巧玲瓏。引起葉童註意的是,從家具到電器,從窗簾到拖鞋,明顯是一水兒嶄新的貨色,這還不算,主要是這些貨色的價格和檔次。明顯高於小區裏的大部分人家慣常使用的貨色。

就拿葉家來說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家具壓根兒就不是一個風格的,甚至顏色都大相徑庭,完全沒有配套協調這一說,小小的客廳裏,卻擺放著一張笨重粗大的沙發。鬧得人都不知道往哪裏站了。

眼前這戶人家的客廳裏。不僅布藝沙發的顏色和水磨石地面的顏色搭配和諧,就連窗簾的顏色也明顯是搭著窗邊的胡桃木餐臺配的,日光燈格外明亮,一看就是新換上的名牌燈管。不像葉家,所有的燈管似乎都患上了營養不良,夏天不亮冬天不暧。有氣無力的德性。

就在葉童坐在沙發上觀察著這一切的功夫,女孩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可樂,熱情地拉開了才遞到葉童手上。葉童認真地看了看她。臉長得還算漂亮,至於這張臉到底漂亮在什麽地方,他一下還說不上來。

他有些奇怪,到了家了這女孩怎麽還圍著一條絲巾,層層疊疊地一直從脖子圍到嘴巴處。

女孩拉了張餐椅在他對面坐下,笑瞇瞇地說:“我叫羅菁菁,怎麽稱呼你呀?”

“我?我叫葉童。你不是本地人吧?”其實。他想問的是,“你是幹嗎的?”

但葉童明顯感到女孩似乎比他向來結交的那些女孩更有分量。她不說你叫“什麽”,說怎麽“稱呼”,她的名字叫“羅菁菁”,葉童認為這三個字比他所有女同學或者女同事的名字都更富有撒嬌的意思,這些感受在他剛進門時的驚訝之上又給他增加了一點壓力,也給了他幾分似有似無的新奇和激動,葉童下意識地把到嘴邊的問題給硬咽了下去。

羅菁菁說:“嗯,我不是本地人,不過,我在S市待了二年多了。搬到這裏有半年了。”

葉童驚訝地說:“你一個人租兩房的房子?”

羅菁菁自豪地介紹說:“對,我一個人住。房子剛租下來的時候,又臟又舊,我讓房東把原先的那些破爛家具都搬走!然後,花了幾百塊錢,找人把墻粉刷了一遍,看上去就亮堂多了。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家具呀、電器呀,還有窗簾,都是我自己一樣一樣買回來的,花了我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呢,累死我了!你別說,這些東西一到位,房子就徹底變了個樣兒——怎麽樣,還看得過去吧?”

葉童由衷地點頭說:“很不錯!你真能幹!這得花不少錢吧?”

羅菁菁得意地點點頭,索性起身邀請葉童參觀自己的勝利成果,葉童也確實非常好奇,羅菁菁受到鼓勵,熱情更加高漲,她指點著說:“臥室裏的空調和一衛生間裏的熱水器都是房東的,我看還湊合著能用,就沒換新的——主要這兩樣安裝起來太麻煩,我懶得整那麽大動靜了,以後帶走也不方便。”

葉童聽了,小心地試探道:“帶走?你打算搬呀?”

羅菁菁解釋說:“那倒不是,我剛已經跟房東又簽了半年的合同,我打算住到市中心去。現在這不是暫時過渡過渡嘛。”

葉童驚訝地看著羅菁菁,看起來,她不過與自己一般大,說起買房,口氣卻像計劃一次港澳游那樣輕松。葉童不由自主地提醒說:“市中心的房子很貴的。到那裏租,不合算吧?”

羅菁菁的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JASON光芒萬丈的身影,充滿信心地說:“我知道。等我在S市站穩腳跟,我就要買一套大房子。”

葉童有點慚愧,他太想問“你到底是幹嗎的”了。他忍著好奇,做出隨意的樣子問道:“對了菁菁,你在這兒有親戚朋友嗎?”

羅菁菁歪了歪頭,狡黠地看著葉童說:“我這兒沒有親戚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嘛。”

葉童被羅菁菁的**感染,立馬大膽地接話道:“這可是你說的!等你有空,我帶你吃遍S市玩遍S市。”

羅菁菁爽快地說:“幹嘛要等以後呀!今天你幫了我,我還沒謝你呢,就現在,我請你去宵夜怎麽樣?”

葉童一聽挺開心,他做出穩重的樣子提醒羅菁菁說:“樓下那鎖還沒解決,保安八成指望不上了,我們去找雜貨店的老板借個工具,把那半截斷鑰匙取出來吧,不然,回頭你還是進不來。”

羅菁菁見葉童這麽替她著想,很是受用。

等搞定了鎖的問題,葉童考慮自己的衣服上還掛著片破布條不太便當,就對羅菁菁說:“今晚我還有事兒,不能和你去宵夜了。”

羅菁菁也不勉強,約好後天請他吃飯,她又好奇地追問了一句:“葉童,你是做什麽的呀?”

葉童轉了下腦筋,含糊地道了一聲“IT”就告辭了。

對美男子具有無可救藥般嗜好的羅菁菁獨自站在窗前,望著葉童的背影,陶醉地回味了一會兒方才發生的一切。

後天,她的下巴就可以拆下繃帶了,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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